还府呢?他们现在连间像样的茅草屋都没有。
“看来你话本子没白看啊,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你跟我实话,是不是天天夜里躲被窝看话本子了?”甜丫审视的盯着人,朝人勾勾手指,“你要是看完了,赶紧还给我。
我还没看完呢,明明是桑同文送给我的,我都没看完,就被拿去了。”
甜丫嘀嘀咕咕的抱怨。
穆常安身子一僵,一本正经的搪塞人,“我还没看完呢,我现在就靠它认字。
字你都认识就别跟我抢了,等到了甘州,我再给你买几本其他的,一定比这本好看。
要不是没啥看,我都不带看它的,忒难看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还是别给甜丫看了,免得脏了她的眼。
“真的?”甜丫很怀疑,那个话本子有那么难看吗?她有些不记得了。
“真的!”穆常安重重点头,怕人在追问,他说起正事转移话题,“明天咱们渡不了河了,最早也得明个晚上才能渡河。”
“为啥?”甜丫面上一紧,别是又出啥事了吧?她都被吓成ptsd了。
穆常安把她紧握的手揉开,哈着气给人搓手,低声安慰,“不是啥大事?你别慌。
说是因为水流、风向的问题,夜里渡河安全些……”
穆常安把石田生给他说的话,学给甜丫听。
提着的心落回原处,甜丫脸上的笑重新回来,“那就行,没事就好。
安全为上,多一天时间也好,咱们得抽空去附近看看,尤其是渡口,得去探探有没有官兵抓咱们……”
“成。”穆常安也有这个想法。
他们虽然不从溪川渡口过河,但是平岭村所在的地界,还是江州府的地界。www.sxjxsc.com
只要没出江州府,危险就依然存在。
提前探好路,省的出现啥突发情况。
“上来,我背你。”走着走着穆常安突然在甜丫身前蹲下。
甜丫吸吸鼻子趴了上去,乖乖环住他的脖子。
心里的激动和热情退下去之后,河边湿冷的寒风就变得格外刺骨。
她也没了刚才的豪言壮志。
太冷了,赶紧回去吧,不然她怕自己得风寒。
古代的风寒可不像现代的感冒,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大庆虽然不好,但是她还不想死啊,她惜命着呢。
“现在知道冷了?背着你跟背着一坨冰疙瘩似的。”穆常安颠颠人,大步朝前跑去,“抱紧了,我背着你跑回去,早点回去免得把你冻病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今年这天格外冷,几年前我押送犯人到甘州,九月经过渡口时,没感觉这么冷啊。
那会穿一身厚实的秋衣就行了,今年穿薄夹袄都不行。”
他好几年没来过江州府,以为记忆出了岔子。
“你感觉的没错。”甜丫把整个脸埋在他颈侧抵御肆虐的寒风,闷声说:“以前常听老人说,大旱之后必有大寒。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今年是比往年冷。
才九月已经和往年十月一样冷了,感觉都快落雪了。”
说到这儿,甜丫猛地顿住,啪啪打几下嘴巴,又呸了几口,“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我现在就希望别落雪,希望老天赏脸,等咱安稳落户甘州以后在落雪吧。
不然可有咱受的了。”
古代可没有啥暖气,冷起来是真的能冻死人。
“不会的,赶在落雪之前咱们一定落户。”穆常安言之凿凿。
“希望吧。”
河边除了枯草、枯树,也没个建筑物挡风,寒风没了阻碍肆意席卷。
人一张口先喝一口冷风。
说了几句之后两人自动闭嘴不再多言。
只闷头赶路。
走进村子,肆虐的寒风遇到阻碍没了刚才的气势,风势陡然变小。
穆常安急促的步伐也慢了下来,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还没成亲,怕人看到了说闲话,甜丫啪啪人,让他把自己放下。
跳下来以后,两人并肩往平岭村西头的祠堂走,路上要穿过整个村子。
经过一座座四四方方的民房,丝丝缕缕的肉香味儿飘出来。
一家如此,连着经过四家都有肉香味飘出,两人越闻越饿,步伐更快了。
平岭村的人看到两人,都热情的打招呼,有的直接邀请两人去家里吃肉。
十三匹马已经分下去了,每家每户都分了一百多斤的马肉。
好久没痛快的吃过肉了,家家户户都馋肉,肉刚拎回来,各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煮肉解馋。
“不了,我阿奶等着我俩回去呢,天冷,婶子也赶紧进去吧。”甜丫缩着脖子回一句。
等人进门,两人加快步伐往西头的祠堂走。
祠堂这会儿被收拾的焕然一新,六间空屋子都收拾出来了。
就连牲口棚子都被收拾出来,和泥垒了四个临时灶口,半人高的陶釜里正咕嘟嘟煮着热水。
“哪来的陶釜?”甜丫进门问,她记得村里没这么大的陶釜啊。
“你刘婶儿带人抬来的,说是从他们村里借的,让咱用。”有人抽空回一句,又问:“你俩去哪了?刚还听你们阿奶找人呢。
陶釜里有热水,待会儿你俩也洗洗,趁着今个有空,咱都好好洗个澡。
你们村长阿爷说,讨个吉利,干干净净进甘州,以后咱们也都干干净净的,再也不过这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寓意挺好。
甜丫也惦记着洗澡,老头倒是跟自己想一块儿了,上次洗澡还是在上次。
不对,是在狄家寨。
已经过去半拉月了。
冯老太听声音从灶屋探出头,看到两人就瞪眼。
在看到甜丫被冻得发青的脸色时,脸刷地拉下来。
倒腾着腿走的飞快,过来握住甜丫冰坨坨似的手,先砰砰锤甜丫后背两下,“傻妮子,就没见过比你还傻的,这大冷的天,你往河边瞎溜达啥?
我就一个错眼,转身就不见你了,真是让人不省心。”m.sxjxsc.com
嘴上骂的很,冯老太还是很心疼她的宝贝大孙女的,脱了身上的夹袄给人披上去。
另一只手扯上穆常安,照旧先训人,“你也是,不是去找她了吗?找到人咋不麻溜回来?
别啥都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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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