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星阿的落网表明以陈永珹为首的伪军集团已经完全崩溃,因为爱星阿在伪军集团中起码是个上将的存在,且是事实上的伪军最高军事指挥官。
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都落了网,说明什么?
说明,天命在朕。
贾六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想要亲自会一会爱星阿,看看这个满洲上将军此时有多么的垂头丧气,顺便问问陈永珹跑哪去了。
是否饶爱星阿一命,全看心情。
有极大可能会饶过爱星阿,毕竟新君称帝,按惯例要大赦天下的。
洞房之夜必须见血,称帝大喜之日,却是未必。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是不能免的。
多多少少还是要弄个战犯管理所出来,要不然没法安置那帮反动的满洲将校。
也要教会那帮反动将校生存本领,木匠、瓦匠、补锅匠什么的专业技术,贾六都是要安排人去教的。
要不然这些人重新回到社会不能自食其力,容易让国外敌对势力如缅甸、沙俄、朝鲜、安南、尼泊尔等国利用。
包括乾隆。www.sxjxsc.com
他要是放弃副处待遇,贾六考虑在天津搞个相声剧团用以安置他。
如此,也能让乾隆老有所依,老有所乐。
老博当初说的其实挺客观,他这位好女婿起步价真就一个仁宗。
不杀人,少杀人,是他女婿一直以来秉承的政治理念。
沿途,俱是伪军丢弃的武器装备,以及尚未来得及收敛的尸体。
兵败如山倒的样子,跟当年贾六带着湖广绿营几千人叫番贼撵了七八里地差不多。
那可真是丢盔弃甲,惨不忍睹。
事后一清点,自相践踏导致的伤亡为全军唯一伤亡。
由此,不仅让贾六深刻认知到清军的腐朽,也坚定了他打造新军的念头。
远处,有枪声传来,仔细听亦有马踏阵踏声。
显然是瑞林率领的骑兵从侧翼发起了攻击,并将东逃的伪军成功拦截了下来。
有陕甘绿营、湖广绿营、火器营的追击,骑兵部队的加入,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了。
现在关键在于能不能活捉陈永珹。
毕竟,这小子是贾六可以用来和老四鬼子对煮的存在。
大全那边,可以选择的话,贾六也实在不好意思喝他的汤。
毕竟,太上皇嘛。
突然,正在策马疾奔的贾六勒马停住,之后望着四下田野眉头深锁,继而翻身下马,吩咐左右将随身携带的钱财皆置于田头沟畔。
并命人树立多处木牌,上面均写:“皇帝陛下予青苗补偿费于田主。”
原来,此间麦地长势极好的麦子都叫清军踏毁。m.sxjxsc.com
虽然极可能是伪清军先踩踏的麦地,但这笔账贾六认了,谁让他现在才是大清的皇帝呢。
左右闻令,皆取碎银铜钱各置地头。
甚至连随行护卫的步骑卫队将士也纷纷将身上钱财置于田间。
补偿已然高于损失数倍,乃至十数倍。
“鹅鹅鹅...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百姓有赖生存之根本便是土地,一季绝收便是一年受灾,家中妻儿老小都要饿肚子,朕瞧不见都觉良心难安,更何况瞧着了。来人呐,传朕旨意,免湖北、湖南、江西三省赋税一年。
另凡我官兵所行之处,不可践踏民田,不可侵扰民居,不可抢掠民财,纵是狂风暴雨,亦不得踏入民宅一步,前番若有犯者民无失则罢,有失则着立补,今后敢犯者,副将以下皆就地处决。此朕约法三章也!”
说完,贾六却是没有上马继续奔行,而是亲自牵着座骑就此步行通过此片麦田。
皇帝谕旨自有侍卫处人员记下,稍后以文件形式派送全军。
至于三省免税一年,多半就是口惠而实不惠了。
因为江西和湖南二省在兴汉军手中,湖北目前的清战区也不过三分之二。
但是,态度决定一切。
贾六能走到今天,除了善于团结外,就是爱民(兵)如子。
在这两条面前,所有都是渣渣。
随军的《大清日报》报道组赖副组长则难掩心头激动,用木炭制成的速记在随身小册子上写下:“帝至战场,约束士卒,丝毫之物不许侵犯。每过麦地,步行牵马,乡野百姓远近闻之,皆称帝为圣君,益归心焉,大清中兴,指日可期。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
“不许跑,不许跑!”
面对叛军骑兵的袭击,指挥内务府包衣营的护军统领巴达玛依旧在咬牙死撑,然而兵败如山倒,他所指挥的包衣营先前在绿营的攻击下已经跑掉一半,余下这一半纵是还能勉强跟着军旗走,亦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哪里还有胆量回身与敌一战。
更何况,那突然冲过来的可是骑兵!
巴达玛的部下不是没有劝过统领赶紧走,趁叛军没有彻底合拢之前往山里跑,说不定还能有逃出去的机会。
可忠心的巴达玛拒绝部下们的好意,他只想收拢一些人马保护四阿哥冲出去。
然而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四阿哥在哪!
到处充斥枪声、喊杀声、马蹄声、哀嚎声,谁都知道无力回天了。
此时一队百余人的圆明园护军从西边狼狈逃了过来,巴达玛命人喝问他们的统领大臣、协办大学士钮伦保下落,却被告知大学士早就在乱军中没了踪影。
一个噩耗也传了过来,护军统领爱星阿被叛军生擒。
这个噩耗让巴达玛大惊失色,他知道爱星阿一直同四阿哥在一起,他被擒的话,那四阿哥肯定危险了。
】
顾不得多想,就要带领聚拢的包衣连同这支逃过来的护军返回去救人,然而那帮护军却是撒腿就跑。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包衣们见状,也是大呼小叫的跟着跑。
巴达玛大怒,命亲兵将这帮无胆鼠类拦下,可任凭亲兵们怎么威胁喝喊,逃跑的士兵也是越来越多。
一群急于逃命的包衣甚至还想对与他们纠缠的统领亲兵动手。
“完了!”
巴达玛面如死灰,望着逃奔的狗奴才们握缰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不远处,越来越多的溃兵向这边蜂涌而至,叛军的呐喊声让他的脑壳如嗡嗡般巨痛。
马蹄声也如惊雷般响彻大地。
“呃!”
一口鲜血从巴达玛的口中喷出,继而整个人从马上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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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