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印早不丢晚不丢,贾佳大人要用的时候就丢,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手中的核桃仁“叭”的被捏碎。
贾六要走进科学,查找此事背后的真相。
“老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如果有,你就直接说,我这人不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尽管怀疑阿思哈背着他做了手脚,但贾六本着挽救阿思哈的念头,还是给其一个老实交待的机会。
毕竟,老阿是他继博清额、奎尼之后亲自发展的第三位满洲重臣。
又是吏部一把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抛弃的。
真把老阿踢出局,他到哪找个听话的满尚书。
老阿是有作案动机的。
此人话讲得是好听,表面工作做得也到位,可毕竟老话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说法。
站在老阿角度,他这个吏部尚书夹在朝廷一把手同军队一把手之间,是有些难过,为求不得罪人,直接把大印藏起来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事实真相如此,只要阿思哈能意识到错误,把大印交出来,贾六还是会给其戴罪立功机会。
不会一棍子把人打死。
但阿思哈要是意识不到错误,坚持同正确路线做斗争,那贾六只能命人把他拖到城外分尸。
明儿再让他家里到顺天府报案,让大清在历史上留下一桩耸人听闻的尚书失踪无头大案,给后世娱乐从业者些素材。
“额驸,冤枉,冤枉,卑职对您的忠心,天地昭昭,日月可鉴啊!”
阿思哈激动的叫起冤来,如同额驸府就是风波亭,他就是那被冤枉的岳爷爷。苏丹小说网
其坚称绝没有私藏龙头棍,而是龙头棍真的丢了。
又见额驸眼神带有怀疑,更是直接跪下发誓赌咒龙头棍的丢失与他真的没有关系。
他,也是受害者。
说不定是有心之人利用此事离间他与额驸的关系,从而断额驸在朝堂的左膀右臂。
“额驸要是上了贼子当,就是仇者快,亲者痛啊!”
老阿的表演功底不错。
听得贾六心中称许,但不轻信,沉吟片刻,看向栓柱和梵伟。
两位狗头军师却是不约而同摇头,表示不相信老阿。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吏部大印可是吏部的国器重宝,怎么可能凭空没了!
贾六转念一想,也觉不可能。
这事相当于什么概念?
相当于他前世一大早赶到单位,结果发现单位的马副局长变成看大门的老马头。
你说离谱不离谱。
梵伟果断拍桌子:“阿思哈,你对额驸不老实!还不从实招来!”
“威武!”
栓柱在心底如此喊了一声。
保柱也配合的将刀从刀鞘中抽出半截,然后“咣”的一声重重砸入鞘中。
这阵仗差点没把钦点废物的尿给吓下来。
几乎是含着眼泪讲述案发过程。
据老阿讲,吏部大印与吏部文选清吏司的印是放在一起的,因为两枚印都是吏部重器,共同存于凭科处的库房,且日夜有人看管。
因此,不管是理论还是现实,大印都不可能丢失,可结果却是吏部大印真的没了,就剩那枚文选司的印相关印钥。
“吏部的印是金子做的还是玉做的?”
本着科学精神,以及不冤枉一个坏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好人的理念原则,贾六要给阿思哈一个程序正义。
就是问一问。
阿思哈交待六部九卿大小衙门,除了兵部行印和印钥是银制,其它都是铜制。
满大人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事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当真是活见鬼了。
贾六若有所思:“栓柱,你怎么看?”
“回少爷话,大印乃是铜制,贼人窃去也卖不了几个钱,所以可以排除外贼所为。”
栓柱已经主观认定阿思哈就是家贼。
梵伟补充意见,认为既然吏部大印和文选司印共同存放,若是外贼窃取,怎么可能只取大印不取文选司印。
给出综合意见,也是内贼所为。
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矛头同样对准一脸苍白外加委屈的阿思哈。
“是啊,贼人何以独独窃去吏部大印?”
贾六在考虑这个问题。
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一定是吏部家贼所为,因为外贼能翻进县衙,但他断然翻不进部级单位,还能知道库房所在把吏部的镇部神器给偷去的。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敌特份子在阴谋破坏贾佳大人的百年人材大计。m.sxjxsc.com
这案子也不必审了,你阿思哈就算不是敌特,也是反骨仔!
正要拿定主意时,突然,老阿脑中闪过亮光,一个激灵,垂死之人挣扎般叫道:“卑职知道了,定是富勒浑那个奸贼搞的鬼!”
嗯?
梵伟目中一动,对啊,吏部大印是铜制并不值钱,贼人拿去没什么用,但这枚大印对于鬼家大人却极为重要。
富中堂为了阻止鬼家大人在京里肆意卖官,暗中使人偷走吏部大印,这是合情合理的作案动机啊。
“富中堂他,太小人了。”
栓柱主张对老富要文不要武,但老富如果连这种下三滥手段也搞出来,未免太不上路子了。
他杨主任想保也难啊。
“没有证据,怎么可以随便污人清白呢?”
贾六摆了摆手,老富虽然坏透了,但使人偷东西这种伎俩,老富应该是干不出来的。
“既是家贼,那就从能接触大印的官吏中先查。查,一查到底,不管是什么人,哪怕是皇上,都给我查!”
贾六这回倒是冷静了,决意先破案拿到切实证据先。
真要是老富那个老六,这事可就真没完了。
但又不能把这案子闹的满城风雨,必须低调办理,故让保柱带一队便衣队随阿思哈入驻吏部衙门,栓柱和梵伟以额驸特派员身份协助阿思哈破案。
“那大印的事?”
阿思哈对额驸的安排十分配合,也特别积极,因为龙头棍真不是他藏的。
下面报说龙头棍丢了时,阿大人比谁都紧张。
“没了张屠夫,我还能吃带毛猪不成?”
贾六没好气的随手从桌上拿了根大萝卜丢给阿思哈,“去找人刻一个,先顶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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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