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银子,寨子里还有好多银子,求你救我,我的银子都给你……”
真正的死亡来临时,土匪也会害怕,也想求活。
“呸,杀人放火换来的银子,我可不敢沾,怕遭报应!”石头冷嗤一声。
一把揪住土匪的领子,把人提溜起来,问:“你们抓流民换钱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那些流民就没求你们放过他们?你们放了吗?
自己都不放,还盼着我们放过你?真是痴心妄想!”
“就是,这会儿知道求饶了?晚了!”雷五一脚踢开土匪伸过来的爪子。
在土匪绝望的眼神下,高举手里的车板,用尽力气砸下去。
这一板子用了全力,一下子就把土匪送上了西天。
也算没让他受折磨。
比起那些流民的死法,土匪的死法已经够仁慈了。
穆常安找到了还剩一口气的鲁关,下半身都炸没了,血肉模糊,还没靠近,血腥气就直往脑门里钻。
“哕~哕!”桑同文只看了一眼,就弯腰狂吐起来。
对于面不改色的常安哥,他佩服的不行。
穆常安见惯了血腥气,没啥反应,缓缓蹲下身子,和鲁关对视,“不甘吗?害怕吗?”
鲁关双目猩红,死死盯着靠近的穆常安,胳膊艰难撑起上半身,想要去抓穆常安。
半道儿因力气不足,又重重砸回地上,下巴颌狠狠磕在石头上,瞬间划出半指长的口子,血立马涌出来。
他却像是不知道痛,呲着满口血的牙,冲穆常安嘶吼,“你们别得意!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你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吗?他不会放过你们得。
他早晚会杀了你们,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他恨啊!
弟弟的仇没报成,还赔上了自己的命,他如何甘心啊。
“死到临头了,还想做美梦?痴心妄想!”穆常安拍拍手站起来,再不看鲁关一眼,将死之人不需要再看。
他就是来确定他死没死得。
这样的人留不得。
“常安哥,不杀他吗?”桑同文看人过来,随便擦两下嘴角,追着人跟上去问。
说话间,还时不时朝后瞥一眼半死不活的鲁关。
下半身都被炸没了,应该是活不了了,但是事无绝对,不亲眼看他死,他觉得会有后患。
“他活不了!”穆常安说的斩钉截铁,喊桑同文走快点儿,“还有好多事儿要处理呢。”
要不是村长阿爷拜托他教桑同文,他压根不想让这小子跟着自己。
桑同文哦哦两声,临走之前,又转头看一眼鲁关。
只见他一张嘴,大沽大沽的鲜血从嘴里呕出来。
显见的出气多进气少,已经活不成了,他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因着甜丫那一炸,战斗结束得很快,现在就剩善后工作了。
对于那些还没死透的敌人,桑家庄的汉子们,手拿木棍,上去就是一棍子。
跟敲老鼠似的,把没死透的人一个个都敲死。
甜丫和常安说了,尽量不要留活口。
这么多人死在这儿,是瞒不住土匪窝和盐矿的。
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
但是能拖一天,他们就多一天逃跑时间,拖得时间越久,他们逃得越远。
土匪和盐矿的人再想找到他们就难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桑家庄人,躲在死尸下面的安广紧张的手心冒汗,喘气都不敢大声。
身子想被人点了定身术,一动不敢动。
“广哥,咱咋办啊?那些人快找到这边了?咱得逃啊。”安广旁边得四个小弟小声问。
话里满是焦急,不急不行啊,要是不挪窝,等身上这些尸体被挪走,他们也迟早被发现。
一旦落到这些狠辣的刁民手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
刚刚那个叫常安的领头小子说的话,他们可听的一清二楚。
那小子说的可是一个活口都不留!
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不想死。
四个小弟这会儿后悔死了。
他们是老安山的土匪,就不该贪心为了那点儿好东西跟来捡漏。
这下好了,银子、粮食等,啥都没弄到,反倒死了十个弟兄。苏丹小说网
一起来的十五个人,这会儿只剩他们五个了。
唉,就不该来!
“闭嘴,别说话,在想法子了。”安广满头大汗,透过尸体旁的缝隙,警惕的盯着桑家庄人。
脑子则在飞速转动。
得想招,想招,他不想死。
越是着急,脑子越冻住了似的,团成了浆糊。
他抬手砰砰猛锤脑子。
下手太重,他疼的嘶气,眼睛瞬间通红,好在脑子因疼痛清醒了几分。
他眼珠子四处乱看,十来米开外的林子旁,几匹马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们是骑马来的,这会儿人死的差不多了,马活着的还不少。
这些刁民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补刀上,还没来得及管马。m.sxjxsc.com
这些马就散落在周围,无人管也无人注意。
安广狠狠咬下嘴唇,血腥气让他冷静下来,他深呼一口气,心里下了决定。
赌一把,赌赢了就活,赌不赢大不了就死。
从开始当土匪那一天,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无非是早一天晚一天。
下定决心,他转头把自己的法子跟四个小弟说了。
“啥?广哥,你说啥?”死鱼眼的小弟,眼睛瞪得死老大,抖着手指指北边十来米开外的马,又回头看看自己在的位置。
揉揉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这可有十来米远呢?
咱过去这一路,到处都是刁民,咋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顺利的爬过去?”
小弟觉得广哥疯了。
竟然想装死人一点点爬到北边林子去,然后骑马逃走?
咋可能?
这些刁民又不是瞎子,万一中途暴露了,那他们全都得死。
“法子给你们了,爱爬不爬!”安广没心情跟他们废话,自顾自往身上绑死人。
看看肚子被马蹄踩烂的同伴,他一咬牙一闭眼,手狠狠插进破开的肚子里。
在里面搅合几下,扯出一团血呼啦差的肉泥。
闭眼屏住呼吸,赴死一般往头、脸、脖子、手臂、腿上抹血。
抹的越多越像死人,越不容易被发现。
看老大这样,四个小弟也慌了,彼此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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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