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围成的防守墙快速移动位置,留出空隙,一根根长棍从缝隙里刺出来。
把靠近的敌人杵到地上。
趁着敌人倒地没起身的空挡,第三波箭雨接踵而至,彻底把倒地的人射死在地上。
眼看不敌,鲁关就势一滚,避开乱飞的箭矢,拉了个兄弟当盾牌,他缓缓往后退。
看着穆常安的眼神有恨有惊。
这小子应该是这群刁民的头头,一定是他杀了小飞。
眼里的惊来自于这小子有章法的防守和进攻,看着竟像是个会兵法的。m.sxjxsc.com
刚想到这儿,他就摇头否认掉了。
怎么可能呢?一介流民怎么会有此等本事。
他不信。
“大哥,咋办?这些流民太厉害了。”徐大刀灰头土脸的滚到鲁关身边,急急道,“不行咱撤吧?”
“不成!”都到这个地步,就这么认输,他怎么甘心。
他死死盯着保护圈,想要找漏洞。
他们的人死伤不少,这些刁民受伤的也不少。
再多进攻几波,这些刁民迟早会扛不住。
他视线后移,发现不少土匪正骑马往这边过来,他唇角勾了勾,“让咱们的人往两边撤。
别挡了这些土匪的道儿,咱们躲在后头等待时机。”
“好~”徐大刀吹了几声哨子。
盐矿的人左右看看,立马往两侧移动,给土匪们让道儿。
绊马绳只绊倒了十来匹马,孤狼山和老安山的土匪可都还活着。
正在往前冲。
第一波进攻刚停,第二波进攻接踵而至。
人和马比起来,身高压根不够,能挡住人的木板,挡不住马匹的冲锋。
“射马!”
“射马!”
甜丫和穆常安一前一后同时下令。
随着两人的命令,木箭和骨箭齐刷刷射出,直奔飞奔的马匹。
前后夹击,乱箭齐飞。
不少马被射中,鲜血顺着箭杆往下滴答,落到地上和泥水混一体,看不出颜色。
马儿吃痛嘶鸣,蹄子高高扬起,骑在马背上土匪,纷纷被扔下马背。www.sxjxsc.com
马终究是畜生,吃痛就想跑,刚掉头,迎面又撞上甜丫等人射出的箭。
腹背受敌,马儿被逼的只能往两侧跑。
在两侧看戏的鲁关等人被迫爬起来躲避。
马匹四散逃跑,穆常安举着刀冲出去,“上去补刀!”。
长刀一进一出,收割倒地土匪的命。
鲜血犹如喷泉喷涌而出,带着温度的热血溅了他满头满身。
四散的马匹冲进保护圈,保护圈被冲开。
没了汉子们保护,老弱妇孺也不含糊,啊啊啊叫唤着,提着武器冲出去和人对打。
没了男人保护,她们就自己护自己。
反正不能让这些瘪犊子把家里的娃子和老爹老娘伤着了。
冯老太一手锅铲一手大马勺,死命往一个土匪身上砸。
“瘪犊子,王八羔子,畜生,让你们欺负俺。
俺今天就和你们拼了,拼了。”
“不让俺们活,你们也别想活,都去死!”王豆花也不遑多让,嘶吼着扑过去,撕咬土匪。
穆常平和冬妹这段时间都在练弓弩,现在准头一般。
两人果断放弃弓弩,一人拎一个菜刀,加入混战。
他俩最恨盐矿的人,对土匪鸟都不鸟,只死死追着鲁关等人疯狂劈砍。
躲在一旁偷看的流民,看几伙人混战到一起,有人起了心思。
偷偷加入战场,趁机找值钱、能吃的东西。
因着马匹冲进保护圈,各家车上的包袱、家当、吃食或多或少的被撞到地上。
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流民们正好捡漏。
保护圈最中间的都是各家妇人和老人,这些人把自家东西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岂能看着流民偷自家东西。
杀红眼的妇人和老人纷纷调转方向,冲回来打偷东西的流民。
“撒手,给我撒手!”冯老太死死拽住装皮毛的包袱,不让流民偷走。
“这是俺捡的,凭啥给你!”流民也急了,抬腿一脚踹在老太太的肚子上。
老太太被踹翻在地,抱着肚子哀嚎出声儿。
“阿奶!”甜丫目眦欲裂,端起弓弩瞄准流民,嗖一声,利箭飞出。
正中流民后心,他逃跑的背影僵了一瞬,轰然倒地。
手里的皮毛滚到地上,沾了泥水,又黑又脏。
“阿奶,你没事吧?”甜丫把老太太扶起来,眼圈都红了,看老太太疼的冒冷汗,甜丫眼一酸眼泪跟着滑下来,“您也是,皮毛哪有命重要?
您不要命啦?”
“奶没事,哭啥~”冯老太扶着石头站定,看一眼混乱的战况,推了甜丫一把,“奶没事,忙你的去。”
甜丫把老太太交给大伯娘,狠擦一把眼角的泪,跺脚跑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拖得越久,来浑水摸鱼的流民越多,他们永远杀不完。
直到最后自己人被吃干抹净。
得速战速决。
她咬咬牙,从空间里取出面粉和玉米淀粉混合,装到塑料袋里。
然后一手拿打火机,一手拎着几个透明塑料袋冲出去,边跑边提醒村里人,“让开,都让开,都去西边。
躲到西边去,快去!”
看甜丫只身一人冲进人群,穆常安吓死了,顾不得别的,一刀砍翻一个流民。
朝甜丫跑去,“甜丫你要干啥?”
村里人也是这个想法,以为甜丫被气急了,不想活了,想和这些畜生同归于尽。
“不能干傻事啊……”
甜丫没空搭理人,冲村里人大吼,“不想死就往西边跑,快跑!”
这会儿正自西往东吹西风,躲到西边不至于被爆炸波及。
甜丫吼得青筋暴起,满脸的煞气还是很能唬人的,不少人被她这么一吼竟然听话了。
“把咱村的人都拉走!一个也别留。”桑有福敲锣催促。
甜丫不是胡来的人,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用意。
看自己人走的差不多了,甜丫直奔东边的鲁关等人,高高举起手上的面粉袋子。
和鲁关他们无声对峙。
恶狠狠的眼神,看的对面人心惊不已。
“大哥,这丫头要……要干啥?”徐大刀都结巴了,竟然对甜丫手里的袋子有了惧意。
“嘁,唬人的玩意,你还怕一个瘦不拉几的丫头?”鲁关冷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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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